雪 堂----“穿越千年游东坡”之二

编者按:苏东坡居黄州四年又四个月,留下了七百余篇文章,其文学成就登峰造极。在他的文章中记载了大量的黄州历史地名。这些地名蕴含着苏东坡的文学艺术升华的轨迹,同时也展示了苏轼嬗变为苏东坡的心路历程。为了让广大的“坡迷”能够在黄州穿越千年,沉浸式地体验当年的苏东坡,黄冈市东坡文化研究会配合黄冈市黄州区人民政府,对这些历史地名的遗址遗迹进行深入研究、考察、论证、认定和立牌工作,并将其纳入黄冈市地名文化的保护名录。为了加大东坡文化的宣传,黄冈市东坡文化研究会的“东坡黄州”微信公众号本期《穿越千年游东坡》专栏推出苏东坡文章中黄冈市黄州区历史地名遗址遗迹----雪堂。请大家继续关注“东坡黄州”公众号,并点击“最忆东坡”小程序,穿越更多东坡遗址遗迹。在此,诚邀广大“坡迷”亲临黄冈市黄州区,实地感受中华优秀的传统文化。

雪堂:黄州区一字门社区原市水利局院门前(北纬:30°.449519 东经:114°.867547海拔高程:25.2)

考证:苏东坡在《雪堂记》:“苏子得废圃于东坡之胁,筑而垣之,作堂焉,号其正曰‘雪堂’。”又在《与子安兄》:“近于城中得荒地十数亩,躬耕其中。作草屋数间,谓之东坡雪堂。”又在《与杨元素》:“近于城中葺一荒园,手种菜果以自娱。”陆游在《入蜀记(节选) 》:“ 十九日。早,游东坡。 自州门而东,冈垄高下,至东坡,则地势平旷 开豁。东起一垄颇高,有屋三间,一龟头曰居士亭。亭下面南一堂,颇 雄,四壁皆画雪,堂中有苏公像焉,乌帽紫裘,横按筇杖,是为“雪堂”。南宋祝穆成书于公元1239年的《方舆胜览》:“雪堂在州治东百步。蜀人苏子瞻谪居黄三年,故人马正卿为守,以故营地数十亩与之,是为东坡,以大雪中筑室,名曰雪堂,绘雪于堂之壁。”

简介:雪堂是苏东坡在黄州的一处招待客人的重要住址。元丰三年(公元1080年),苏东坡位于“东坡之肋”的一处废园建造了五间茅草房,因房屋于大雪纷飞中竣工,苏东坡在四壁皆画为雪景,故命名为“雪堂”。有感于雪的品质,苏东坡坐卧雪堂其间,四面观望,满目是雪,自以为这才是平生最为得意之所,于是,苏东坡自题门额谓之“雪堂”。苏东坡曾作《雪堂记》一文,借主客问答的方式,表明在人生低谷的苏东坡,既不是嗜佛习道的方外之士的“散人”,也不是“趦趄于利害之途”的儒教“拘人”;“我之为”,则是一种既不脱离现实又不拘泥现实,既“不傲睨万物”又不汲汲于功名利禄的高尚境界的自由人格。苏东坡躬耕东坡期间,全家仍然住在临皋亭,雪堂所起的作用,一是为了躬耕休息方便,二是为了供来看望他的客人居住。在雪堂住过的朋友,有眉山巢谷、绵竹道士杨世昌、筠州赵吉、杭州诗僧参寥、眉山陆惟忠道士、庐山玉涧道人崔闲、九江胡洞微道士、梁冲道人、黄照道人、陈季常、米芾、张舜民等。

有关诗词:

《雪堂记》

苏子得废圃于东坡之胁,筑而垣之,作堂焉,号其正曰“雪堂”。堂以大雪中为之,因绘雪于四壁之间,无容隙也。起居偃仰,环顾睥睨,无非雪者。苏子居之,真得其所居者也。苏子隐几而昼瞑,栩栩然若有所适而方兴也。未觉,为物触而寤,其适未厌也,若有失焉。以掌抵目,以足就履,曳于堂下。客有至而问者曰:“子世之散人耶? 拘人耶? 散人也而天机浅,拘人也而嗜欲深。今似系马而止也,有得乎而有失乎?”苏子心若省而口未尝言,徐思其应,揖而进之堂上。客曰:“嘻! 是矣,子之欲为散人而未得者也。予今告子以散人之道。夫禹之行水,庖丁之投刀,避众碍而散其智者也。是故以至柔驰至刚,故石有时以泐。以至刚遇至柔,故未尝见全牛也。予能散也,物固不能缚,不能散也,物固不能释。子有惠矣,用之于内可也。今也如猬之在囊,而时动其脊胁,见于外者,不特一毛二毛而已。风不可搏,影不可捕,童子知之。名之于人,犹风之与影也,子独留之。故愚者视而惊,智者起而轧,吾固怪子为今日之晚也。子之遇我,幸矣! 吾今邀子为籓外之游,可乎?”苏子曰:“予之于此,自以为籓外久矣,子又将安之乎?”客曰:“甚矣,子之难晓也。夫势利不足以为籓也,名誉不足以为籓也,阴阳不足以为籓也,人道不足以为籓也。所以籓予者,特智也尔。智存诸内,发为言,而言有谓也;形而为行,则行有谓也。使子欲嘿不欲嘿,欲息不欲息,如醉者之恚言,如狂者之妄行,虽掩其口执其臂,犹且喑呜踞蹙之不已,则籓之于人,抑又固矣。人之为患以有身,身之为患以有心。是圃之构堂,将以佚子之身也? 是堂之绘雪,将以佚子之心也? 身待堂而安,则形固不能释。心以雪而警,则神固不能凝。子之知既焚而烬矣,烬又复然,则是堂之作也,非徒无益,而又重子蔽蒙也。子见雪之白乎? 则恍然而目子见雪之寒乎,则竦然而毛起。五官之为害,惟目为甚。故圣人不为。雪乎,雪乎,吾见子知为目也。子其殆矣!”客又举杖而指诸壁,曰:“此凹也,此凸也。方雪之杂下也,均矣。厉风过焉,则凹者留而凸者散,天岂私于凹而厌于凸哉,势使然也。势之所在,天且不能违,而况于人乎? 子之居此,虽远人也,而圃有是堂,堂有是名,实碍入耳,不犹雪之在凹者乎?”苏子曰:“予之所为,适然而已,岂有心哉! 殆也,奈何?”客曰:“子之适然也,适有雨,则将绘以雨乎? 适有风,则将绘以风乎? 雨不可绘也,观云气之汹涌,则使子有怒心。风不可绘也,见草木之披靡,则使子有惧意。睹是雪也,子之内亦不能无动矣。苟有动焉, 丹青之有靡丽,水雪之有水石,一也。德有心,心有眼,物之所袭,岂有异哉!”苏子曰:“子之所言是也,敢不闻命。 然未尽也,予不能默。此正如与人讼者,其理虽已屈,犹未能绝辞者也。子以为登春台与入雪堂,有以异乎? 以雪观春,则雪为静;以台观堂,则堂为静。 静则得,动则失。黄帝,古之神人也。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丘,南望而还,遗其玄珠焉。游以适意也,望以寓情也。意适于游,情寓于望,则意畅情出,而忘其本 矣。 虽有良贵,岂得而宝哉! 是以不免有遗珠之失也。虽然,意不久留, 情不再至,必复其初而已矣,是又惊其遗而索之也。余之此堂,追其远者 近之,收其近者内之;求之眉睫之间,是有八荒之趣。人而有知也,升是堂者,将见其不溯而僾,不寒而栗,凄凛其肌肤,洗涤其烦郁,既无炙手之讥,又免饮冰之疾。彼其趑趄利害之途、猖狂忧患之域者,何异探汤执热之俟濯乎? 子之所言者,上也。余之所言者,下也。我将能为子之所为,而子不能为我之为矣。譬之厌膏粱者,与之糟糠,则必有忿词。衣文绣 者,被之皮弁,则必有愧色。子之于道,膏粱文绣之谓也,得其上者耳。我以子为师,子以我为资,犹人之于衣食,缺一不可。将其与子游,今日 之事姑置之,以待后论。予且为子作歌以道之。”歌曰: 雪堂之前后兮,春草齐。雪堂之左右兮,斜径微。雪堂之上兮,有硕 人之颀颀。考槃于此兮,芒鞋而葛衣。挹清泉兮,抱瓮而忘其机。负顷筐兮,行歌而采薇。吾不知五十九年之非而今日之是,又不知五十九年之是而今日之非。吾不知天地之大也,寒暑之变,悟昔日之癯,而今日之肥。感子之言兮,始也抑吾之纵而鞭吾之口,终也释吾之缚而脱吾之革几。是堂之作也,吾非取雪之势,而取雪之意。吾非逃世之事,而逃世之机。 吾不知雪之为可观赏,吾不知世之为可依违。性之便,意之适,不在于他,在于群息已动,大明既升,吾方辗转,一观晓隙之尘飞。子不弃兮,我 其子归。客忻然而笑,唯然而出,苏子随之。客顾而颔之曰:“有若人哉。”

《次韵孔毅父久旱已而甚雨三首(节选)其二》

去年东坡拾瓦砾,自种黄桑三百尺。今年刈草盖雪堂,日炙风吹面如墨。平生懒惰今始悔,老在劝农天所直。沛然例赐三尺雨,造物无心恍难测。四方上下同一云,甘霪不为龙所隔。 自注:俗有分龙日。蓬蒿下湿迎晓耒,灯火新凉催夜织。老夫作罢得甘寝,卧听墙东人响屐。奔流未已坑谷平,折苇枯荷恣漂溺。腐儒粗粝支百年,力耕不受众目怜。破陂漏水不耐旱,人力未至求天全。会当作塘径千步,横断西北遮山泉。四邻相率助举杵,人人知我囊无钱。明年共看决渠雨,饥饱在我宁关天。谁能伴我田间饮,醉倒惟有支头砖。

《黄泥坂词》

出临皋而东骛兮,并丛祠而北转。走雪堂之陂陀兮,历黄泥之长坂。大江汹以左缭兮,渺云涛之舒卷。草木层累而右附兮,蔚柯丘之囱蒨。余旦往而夕还兮,步徙倚而盘桓。虽信美而不可居兮,苟娱余于一盼。余幼好此奇服兮,袭前人之诡幻。 老更变而自哂兮,悟惊俗之来患。释宝璐而被缯絮兮,杂市人而无辨。路悠悠其莫往来兮,守一席而穷年。时游步而远览兮,路穷尽而旋反。朝嬉黄泥之白云兮,暮宿雪堂之青烟。喜鱼鸟之莫余惊兮,幸樵苏之我嫚。初被酒以行歌兮,忽放杖而醉偃。草为茵而块为枕兮,穆华堂之清宴。纷坠露之湿衣兮,升素月之团团。感父老之呼觉兮,恐牛羊之予践。于是蹶然而起,起而歌曰:月明兮星稀,迎余往兮饯余归。岁既宴兮草木腓,归来归来兮,黄泥不可以久嬉。

《初秋寄子由》

百川日夜逝,物我相随去。惟有宿昔心,依然守故处。忆在怀远驿,闭门秋暑中。藜羹对书史,挥汗与子同。西风忽凄厉,落叶穿户牖。子起寻夹衣,感叹执我手。朱颜不可恃,此语君莫疑。别离恐不免,功名定难期。当时已凄断,况此两衰老。 失途既难追,学道恨不早。买田秋已议,筑室春当成。雪堂风雨夜,已作对床声。

《送酒与崔诚老》 

雪堂居士醉方熟,玉涧山人冷不眠。

送与安州泼醅酒,从今三日是三年。

《江神子》

梦中了了醉中醒。只渊明,是前生。走遍人间,依旧却躬耕。 昨夜 东坡春雨足,乌鹊喜,报新晴。雪堂西畔暗泉鸣。北山倾,小溪横。南望亭丘,孤秀耸曾城。都是斜川当日景,吾老矣,寄余龄。

《好事近送君猷》

红粉莫悲啼,俯仰半年离别。看取雪堂坡下,老农夫凄切。明年春水漾桃花,柳岸隘舟楫。从此满城歌吹,看黄州阗咽。

《临江仙 赠送》 

诗句端来磨我钝,钝锥不解生铓。欢颜为我解冰霜。酒阑清梦觉, 春草满池塘。应念雪堂坡下老,昔年共采芸香。功成名遂早还乡。回车来过我,乔木拥千章。

《满庭芳》

公旧序云:元丰七年四月一日,余将去黄移汝,留别雪堂邻里二三君子,会李仲览自江东来别,遂书以遗之。

归去来兮,吾归何处? 万里家在岷峨。年强半,来日苦无多。坐见黄州再闰,儿童尽、楚语吴歌。山中友,鸡豚社酒,相劝老东坡。云何。当此去,人生底事,来往如梭。待闲看,秋风洛水清波。好在堂前细柳, 应念我、莫剪柔柯。仍传语,江南父老,时与晒渔蓑。

《归来引》送王子立归筠州 

归去来兮,世不汝求胡不归。汹北望之横流兮,渺西顾之尘霏。 纷野马之决骤兮,幸余首之未革几。出彭城而南骛兮,眷丘陇而增欷。乱清 淮而俯鉴兮,惊昔容之是非。念东坡之遗老兮,轻千里而款余扉。共雪堂之清夜兮,揽明月之余辉。曾鸡黍之未熟兮,叹空室之伊威。我挽袖 而莫留兮,仆夫在门歌《式微》。归去来兮,路渺渺其何极。将税驾于何许兮,北江之南,南江之北。于此有人兮,俨峨峨其丰硕。孰居约而尔肥兮,非糠核其何食。久抱一而不试兮,愈温温而自克。吾居世之荒浪兮, 视昏昏而听默默。非之子莫振吾过兮,久不见恐自贼。 吾欲往而道无由兮,子何畏而不即。将以彼为玉人兮,以子为之璞也。

《怪石供》

《禹贡》:“青州有铅松怪石。”解者曰:怪石,石似玉者。今齐安江上 往往得美石,与玉无辨,多红黄白色。其文如人指上螺,精明可爱,虽巧者以意绘画有不能及。岂古所谓怪石者耶? 凡物之丑好,生于相形,吾 未知其果安在也。使世间石皆若此,则今之凡石复为怪矣。海外有形语之国,口不能言,而相喻以形。其以形语也,捷于口,使吾为之,不已难乎? 故夫天机之动,忽焉而成,而人真以为巧也。虽然,自禹以来怪之矣。齐安小儿浴于江,时有得之者。戏以饼饵易之。既久,得二百九十有八枚。大者兼寸,小者如枣、栗、菱、芡,其一如虎豹,首有口、鼻、眼处,以为群石之长。又得古铜盘一枚,以盛石,挹水注之粲然。而庐山归宗佛印禅师适有使至,遂以为供。 禅师尝以道眼观一切,世间混沦空洞,了无一物,虽夜光尺璧与瓦砾等,而况此石;虽然,愿受此供。灌以墨池水,强为一笑。使自今以往,山僧野人,欲供禅师,而力不能办衣服饮食卧具者,皆得以净水注石为供,盖自苏子瞻始。时元丰五年五月,黄州东坡雪堂书。

《书四戒》

“出舆入辇,命曰蹶痿之机;洞房清宫,命曰寒热之媒;皓齿蛾眉,命曰伐性之斧;甘脆肥浓,命曰腐肠之药”。此三十二字,吾当书之门窗、几 席、缙绅、盘盂,使坐起见之,寝食念之。元丰六年十一月,雪堂书。

《题与崔成老诗》

夜来一笑之欢,岂可多得。今日雪堂得无少寂寞耶? 往安州玉泉一酌,果子少许,夜琴一弄,谁与者,莫是木上座否? 小诗漫往。

《书云成老》 

云成老来雪堂,日日昼寝。会东坡作陂,喧喧不复成寐。吾能于桔槔之上,听打百面腰鼓,一畔鼻勾鼻合且吃茶罢,当传此法也。

《书“赤壁二赋”及《归去来辞》赠潘 邠老、潘大观跋》

元丰甲子,余居黄五稔矣,盖将终老焉。近有移汝之命,作诗留别雪堂邻里二三君子。独潘邠老与弟大观复求书“赤壁二赋”,余欲为书《归去来辞》,大观、盘石欲并得焉。余性不奈小楷,强应其意。然迟余行数日矣。苏轼。

《书雪堂义墨》

元祐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驸马都尉王晋卿致墨二十六丸,凡十余品。杂研之,作数十字,以观其色之深浅。若果佳,当捣和为一品,亦当为佳墨。予昔在黄州,邻近四五郡皆送酒,予合置一器中,谓之“雪堂义 樽”。今又当为雪堂义墨也耶?

《与巢元修》

日日望归,今日得文甫书,乃云昨日始与君瑞成行。东坡荒废,春笋 渐老,饼饣炎已入末限,闻此,当伺驾耶? 老兄别后想健。某五七日来,苦 壅嗽殊甚,饮食语言殆废,矧有乐事! 今日渐佳。近日牢城失火,烧荡十九,雪堂亦危,潘家皆奔避,堂中飞焰已燎檐矣。幸而先生两瓢无恙,四柏亦吐芽矣。

《郴行录(节选)》张舜民

壬戌。早,次黄州。见知州大夫杨宷、通判承议孟震、团练副使苏轼,会于子瞻所居,晚食于子瞻东坡雪堂。

《再过黄州苏子瞻东坡雪堂》张舜民 

猗帆侧舵岭边归,重过东坡叩竹扉。

床坐凝尘风自扫,江山无主燕空飞。

门前桃李添新径,井畔梧桐长旧围。

好在江南王钓叟,为君时复晒渔衣。

《入蜀记(节选) 》陆游

十九日。早,游东坡。自州门而东,冈垄高下,至东坡,则地势平旷开豁。东起一垄颇高,有屋三间,一龟头曰居士亭。亭下面南一堂,颇雄,四壁皆画雪,堂中有苏公像焉,乌帽紫裘,横按筇杖,是为“雪堂”。堂东大柳,传以为公手植。正南有桥,榜曰“小桥”,以“莫忘小桥流水”之句得名。其下初无渠涧,遇雨则有涓流耳,旧只片石布其上,近则增广为木桥,覆以一屋,颇败人意。东一井曰“暗井”,取苏公诗中“走报暗井 出”之句。泉寒熨齿,但不甚甘。又有四望亭,正与雪堂相值,在高阜上, 览观江山,为一郡之最,亭名见苏公及张文潜集中。坡西竹林,古氏旧物,号“南坡”,今已残伐无几,地亦不在古氏矣。

(来源:黄冈市东坡文化研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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