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存中
胡泽光要出第二本小说集了,我自告奋勇为他写序。这是我第二次为他的小说集写序。他的第一本小说集《乡村锣鼓》,也是我给他写的序。
新中国成立之后,我的家乡浠水县文学创作代有人传,四位农民作家是为第一代,本人算是第二代,那么胡泽光可算是第三代了。我与他又写又编,既是运动员,也是裁判员。一生以此为业,乐在其中。在家乡培养文学新人,薪火相传,津津乐道。龙年是他的退休之年,这本小说集《三春鸟》意味着对他的小说创作作个总结。但愿不是句号,而是分号。生命不息,写作不止,创作者永远在路上,跟着前人的脚步走,可谓终生的事业。
这本小说集集中了胡泽光所写的15篇中短篇小说,都是他从生活得来的心血之作,经过多次修改后定型的,都在刊物上发表后,引起一定反响的。他是我三位入室弟子中的第一人,始终尊我为师,有礼有节,可以说他的创作离不开我的影子,对外他称我为老师,其实他是我的妹夫。他的妻子是我本家同姓的妹子。私下他称我为哥。这就好,内外有别。不失师道,亦不失私情。这就令人感动。创作之道在一般人眼里是没有师父的。也就是写小说是教不到的。初学时称你为师,那是为了入门。入得门后,修行在各人,岂能以一人为师?这不是学手艺哩。文学创作是博采众长的艺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哪能登一山而满足?所以我在一次后辈创作研讨会上说,人必有师,无师不能上正道。但对于创作之人来说,圣人无常师,如果定常师,可能影响达圣境。先师从一人学会走,然后跟着潮流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择众师之道先学会跑,然后顺水又顺风,岂不快哉?认定一人为师是幸事,但绝不是好事,需要灵活机动才行。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在我的创作之路上,离得开多少老师的教诲和帮助?列出名单来,最少有100多位。如果说我忘记了他们实在是误解了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胡泽光这个集子里的15篇小说,我都看了,熟悉于心,每篇小说或多或少他听我的意见,加以修改了。他高兴,我也满意。我的每篇小说写出来之后,也会发给他看,让他提意见,只要他说得对,我就修改。当然,我也会同时发给几个朋友看,让他们提意见。我会认真采取他们的意见然后择善而改。真的要感谢各位良师益友。所以我与胡泽光形成了习惯,每有机会就谈小说,从大的方面谈到小的方面,有技巧也有境界。交流之后,欣然会意,各有所得,其乐融融,岂不快哉?
都是写了多年小说的人,讲的是心灵相通。小说创作说到底,难的不是技巧,难的是立意。立意是你对于现实世界的看法,也就是境界。写小说是画圆的艺术。你能用艺术的手段,将生活写成小说,将小说写成生活,构成一个新的精神世界,有新的精神生长点,让人看后感动了,就是高手。写小说你要考虑圆心在哪里,要有内在的半径,从起点画一圈下来,是不是画圆了?画圆了就取得了成功。
我就不去评价具体15篇作品了。《三春鸟》出来摆在你面前后,你去看看他的心血和手段,他是否画出了他心中令人向往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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