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她与她的爱,就是我的铠甲

母爱于他,是前进的力量

2019清华本科新生开学典礼上,校长邱勇提到了一个男生的名字:林万东。

林万东——在2019年全国高考中,他以理科713分的成绩,通过清华大学"自强计划"被自动化系录取。

他来自云南省宣威市阿都乡大山深处,是典型的穷人家孩子。爸爸患有腰伤和脑梗,不能干重活儿。姐姐在读大学,弟弟在高一,家中还有85岁的爷爷。全家的经济来源都靠母亲在昆明的一家工地搬砖背沙。

高考结束后,林万东到工地陪母亲一起打工。查询成绩时,他正在工地上搬砖。

 ∆ 工地上的林万东

他的家,并没有因贫困而垮下。因为林万东有一位不怕吃苦也不愿服输的妈妈。

林万东的妈妈孔大桃,今年41岁,是一位农村妇女。为了供养三个孩子读书,给丈夫和公公看病,她在工地上,每天和男劳力一样和泥沙,背砖头,运材料。

 ∆ 林万东的妈妈

在儿子收到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林妈妈流着泪笑着说:"压力最大的时候,我心里仍然非常高兴,只要孩子听话,我一直都是能吃苦耐劳。"

或许,真正的乐观主义者,就是面对压力仍然心怀热望。

 ∆ 林万东

林万东的自白书中,他这样说道:

"每个农村家庭走出来的孩子,'自强不息'这四个字对他都有特别的意义。唯有自强不息,我们才会有日后的无限可能。

妈妈从不在我面前表现出她在工地上有多么辛苦,现在我知道,他们是不希望我带着压力走进考场。哪怕她每天干着和男工一样的重体力活,仅仅四个月,已经瘦了三十多斤。"

这,或许正是清华大学校训"自强不息"的真实写照。

 ∆ 林万东妈妈

母爱于她,是望向远方的光

河北女孩王心仪,2018年以707分的高考成绩,被北大中文系录取。

她家境贫寒,妈妈体弱多病,还常年在家照顾患病生活不能自理的姥爷。加上两个弟弟,一家六口全靠家中的五亩地和爸爸外出做零活补贴家用。

 ∆ 王心仪

她的童年,和同龄的小朋友有些"不一样"。她从小穿着亲戚们送的旧衣服,没有毛绒玩具为伴,就连最喜欢看的图画书,也是妈妈赶集时淘回来的。

在学校,她的生活费只有同学们的一半,最常吃的是白菜馒头稀饭,鸡蛋是成绩提高后作为奖励的加餐。

当录取通知书寄到她家时,她正只身在异地打工。

 ∆ 王心仪的家

但她就算被生活百般刁难,也依然热爱人间烟火,因为她有一位带领她穿越贫穷的妈妈。

她曾在文章《感谢贫穷》中写道:

"父亲工作不稳定,工资又少的可怜,一家人的日常花销都要靠母亲精打细算,才勉强让收支相抵。我和弟弟从不吵着要新衣服、新鞋子。不过,班上免不了有几个同学嘲笑我磨坏的鞋子、老气的衣服、奇怪的搭配。记得初一一个男生很过分地嘲弄我身上那件袖子长出一截的'土得掉渣'的棉袄,我哭着回家给妈妈说,她只说了一句:'不要理他,踏实做事就好。'是的,何必纠结于俗人的评论,那不过是基于你的外表与穿着,若他无法看到内里的自我,不睬他也罢。人生的路毕竟不是走给别人看的。那件衣服我穿了初中三年,那句话我也记到现在。农人们都知道,播种的时候将种子埋在土里后要重重地踩上一脚。第一次去撒种,我也很奇怪,踩得这么实,苗怎么还能破土而出?可母亲告诉我,土松,苗反而长不出来,破土之前遇到坚实的土壤,才能让苗更茁壮地成长。长大后,当我再次回忆起这些话,才知道自己也正是如此了。当我们从一开始便遇到阻碍与坎坷,当命运看似在刁难自己,不要怀疑,她只是想让你茁壮成长。"

 ∆ 王心仪与妈妈(左)

母亲于他,是通往世界的翅膀

甘肃男孩魏祥,患先天残疾,从小双下肢运动功能丧失。他的父亲因患重症于2005年去世,留下母子相依为命。

2017年高考,他取得了648分的优异成绩。他希望清华大学能提供一间宿舍,能和母亲一同前往,方便他顺利完成大学学业。

在写给清华大学的请求信里,他这样写道:

 ∆ 魏祥和妈妈

"钢铁般坚强的妈妈,擦干了眼泪,风雨无阻背我上学。从小学中学到高中,12年如一日,妈妈的背影穿梭于小学中学到高中的大街小巷、校门、教室,好像她从来不知疲倦;12年的妈妈不仅仅是一名医院上班的护士,更是一位残疾少年求学路上的陪读者,守护神;12年的妈妈身教残儿志不残,历尽沧桑终不悔;12年的我竭尽全力,克服身体残障,刻苦求学,今日以648的高考成绩,给了我深爱的妈妈一份殷殷的报恩之礼。"

清华大学招生办公室看到他的文章后同意了他的请求,并在微博上发表了写给他的一封信《人生实苦,但请你足够相信》:"不幸的人生,各有各的悲苦,但万幸的是,你在经历疾病和丧亲之痛后,依然选择了坚强和努力,活成了让我们都尊敬和崇拜的样子"。

当魏祥坐着轮椅进入清华园的那一刻,他曾经想象过无数遍的场景,终于变为现实。

内容/央视新闻整编

也许,不必感谢贫穷,但一定一定要感谢妈妈。是她的爱,让我们的梦想变成可能,是她的爱,让我们的命运改变了走向。世间万书,比不上妈妈这本书。

《每每想起母亲,便觉温馨》作者/梁晓声从小学二三年级起,母亲便为全家的生活去离家很远的工地上班。每天早上天未亮便悄悄地起床走了,往往在将近晚上八点时才回到家里。若冬季,那时天已完全黑了。比我年龄更小的弟弟妹妹都因天黑而害怕,我便冒着寒冷到小胡同口去迎母亲。

从那儿可以望到马路。一眼望过去很远很远,不见车辆,不见行人。终于有一个人影出现,矮小,然而"肥胖",那是身穿了工地上发的过膝的很厚的棉坎肩所致,像矮小却穿了笨重铠甲的古代兵卒。断定那便是母亲。在路灯幽蓝清冽的光下,母亲那么快地走着。她知道小儿女们还饿着,等着她回家胡乱做口吃的呢! 于是边跑着迎上去,边叫:"妈!妈……" 如今回想起来,那远远望见的母亲的古怪身影,当时对我即是温馨。回想之际,觉得更是了。

我小学五年级时,母亲仍上着班。但那时我已学会了做饭。从前的年代,百姓家的一顿饭极为简单,无非贴饼子和粥。晚饭通常只是粥。用高粱米或苞谷米查子煮粥,很费心费时的。怎么也得两个小时才能煮软。我每坐在炉前,借炉口映出的一小片火光,一边提防着粥别煮煳了,一边看小人书。即使厨房很黑了也不开灯,为的是省几度电钱…… 如今回想起来,当时炉口映出的一小片火光,对我即是温馨。回想之际,觉得更是了。  

上了中学的我,于一个穷困的家庭而言,几乎已是全才了。抹墙,修火炕,砌炉子,样样活都拿得起,干得很是在行。几乎每一年春节前,都要将个破家里里外外粉刷一遍。今年墙上滚这一种图案,明年一定换一种图案,年年不重样。冬天粉刷屋子别提有多麻烦,再怎么注意,也还是会滴得到处都是粉浆点子。母亲和弟弟妹妹们撑不住盹,东倒西歪全睡了。只有我一个人还在细细地擦、擦、擦……连地板都擦出清晰的木纹了。第二天一早,弟弟和妹妹们醒来,看看这儿,瞅瞅那儿,一切干干净净有条不紊,看得他们目瞪口呆…… 如今想来,温馨在母亲和弟弟妹妹眼里,在我心里,他们眼里有种感动,我心里有种快乐。仿佛,感动是火苗,快乐是劈柴,于是家里温馨重重。尽管那时还没生火,屋子挺冷…… 

下乡了,每次探家,总是在深夜敲门。灯下,母亲的白发是一年比一年多了。从怀里掏出积攒了三十几个月的钱无言地塞在母亲瘦小而粗糙的手里,或二百,或三百。三百的时候,当然是向知青战友们借了些的。那年月,二三百元,多大一笔钱啊!母亲将头一扭,眼泪就下来了…… 如今想来,当时对于我,温馨在母亲的泪花里。为了让母亲过上不必借钱花的日子,再远的地方我都心甘情愿地去,什么苦都算不上是苦。母亲用她的泪花告诉我,她完全明白她这一个儿子的想法。我的心使母亲的心温馨,母亲的泪花使我的心温馨……  

后来我又将母亲接到了北京,而母亲正病着。邻居告诉我,每天我去上班,母亲必站在阳台上,脸贴着玻璃望我,直到无法望见为止。我不信,有天在外边抬头一看,老母亲果然在那样望我。母亲弥留之际,我企图嘴对着嘴,将她喉间的痰吸出来。母亲忽然苏醒了,以为她的儿子在吻别她。母亲的双手,一下子紧紧搂住了我的头。搂得那么紧那么紧。于是我将脸乖乖地偎向母亲的脸,闭上眼睛,任泪水默默地流。 如今想来,当时我的心悲伤得都快要碎了。所以并没碎,是有温馨粘住了啊!

温馨,不是设计与布置的结果,不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它储存在寻常人们所过的寻常的日子里,偶一闪现,转瞬即逝,融解在寻常日子的交替中。它也许是老父亲某一时刻的目光;它也许曾浮现于老母亲变形了的嘴角;它也许是我们内心的一丝欣慰;甚至,可能与人们所追求的温馨恰恰相反,体现为某种忧郁、感伤和惆怅。 它虽融解在日子里了,却并没有消亡,而是在光阴和岁月中渐渐沉淀,等待我们不经意间又想起了它。 

来源:央视新闻

编辑:陈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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