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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八百里的清江
是恩施土家族的母亲河
因江水清澈而得名
清江上游有一条支流 叫带水河
小河无水大河干
只有支流清澈
干流才能绿水长流
母亲河也才能福泽一方
记者的采访从带水河边 正式开启
恩施州恩施市带水河
“正月里是新年喽，咦呦喂，妹娃儿去拜年喽，呦喂……”
一曲龙船调
唱了千百年 唱得天下知
这首土家族的山歌
就发源于清江流域
过河的故事
让这条河的美好画面
无数次闯进了人们的脑海里
“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 头部运动……”
冬日清晨 雾浓霜重
鄂西的武陵山还未苏醒
循着阵阵欢笑和水花翻腾的声音
记者在河边遇到了一群冬泳爱好者
汽配业务员 社区工作者 民宿老板……
冬泳队员们的身份不同
生活轨迹却在每天清晨的小河畔短暂交集
悠悠带水 穿城而过
江边长大的小孩
排着队往水里扎猛子
即便长成了大人
也要起个大早赶在上班前
在水里游个来回
恩施市龙凤游泳队副队长邓飞谭说：“我们这地方山清水秀，有水的地方有灵气。我们最近感觉这个水它是越变越好哒，这个水越变越清，我们还有人在水里头，边游泳还可以边捉到鱼。”
正如邓飞谭所说 水质的清澈
确实是这几年才发生的改变
带水河流经武陵山区11个村庄
有近8万人居住于此
当地百姓发展养殖业
建了大大小小的畜禽养殖场有200多家
养殖户超过1800户
畜禽粪污成为带水河最大的污染源
每天上午8点和下午5点
是村民李祖顺雷打不动喂猪的时间
他所在的杉木坝村 养猪的村民不少
从前 每户家里养一两头年猪
到了冬月 家家户户“杀年猪”“喝刨汤”
后来 不少人家开始养猪挣钱
猪越养越多 污染问题随之而来
李祖顺说，原来猪崽喂得少。往时也没有好多钱买商品肥料是不是，就挑到田里去用了，基本上就是没得污染。现在是喂猪子的人多了，必须要发动群众，或者国家搞点投入，修了这好的化粪池，像杉木坝村都是走的污水管道了。
上个月 李祖顺腾开了门口一片菜地
建起了三格化粪池
来消纳家里近70头猪的粪便
在技术人员的指导下
把家里猪圈的地面修成微微的缓坡
坡底拉起了连接化粪池的管道
不用每天早晚扫猪圈挑粪
猪圈也干净许多
像李祖顺这样的散户
可以通过一家一个的专业化粪池
来解决污染问题
听说带水河边还有一个年出栏一万多头的大规模养猪场
那家的老板 是如何解决污染问题的
带着好奇 我们进行了探访
想了解猪场的减污秘诀
老板方荣却带着我们爬上了猪场旁的小山坡
李子、猕猴桃、提子、鲜桃、甜柿……
猪场四周的山坡被她种上了漫山遍野的果树
原本寸草不生的喀斯特石头山
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猪粪
这些经过改良的肥料
把果树滋养得特别茁壮
树干都有碗口粗
方荣说：“我们原来租那个田准备来种果树的时候，别人说我们像猪。因为原来一片荒山呐，都是贫困户的田。我们租成600块钱一亩，别都说我们像哈哈，说我两口子像哈哈，说那个地能出啥诶。但是我们当时想到，第一是要解决自己这个猪场里的粪便。”
二十年前 为了生计
二十出头的方荣和丈夫一起办起了养猪场
第一次进猪场
浓烈的臭味让她吐得昏天黑地
起初方荣觉得难为情
尽力想保持体面
每次从猪场工作完
第一件事就是从头到脚换一身衣服
喷上香水
然而 在一次公交车上
同车乘客的嫌弃
还是把她气出了眼泪
“别人很嫌弃那种味道，都是鼻子这样捂着，旁边有位置也不坐，都坐开哒，那个人说臭死人，我说你们那么嫌弃，就和她在车上面吵了一架，一下子哭起来。我觉得把衣服换了就没得么事，但是不想到头上也臭。”方荣说。
现如今的方荣一身呢大衣
头发利落地扎起
全然不像传统印象中猪倌的样子
体面的她 把猪圈也建设得很体面
夫妻二人在养殖场配套建设沼气池
将畜禽粪污收集发酵
产生的沼液 沼渣作为周边果蔬的有机肥料
产生的沼气供给周边80户村民家使用
这样不仅能够有效解决畜禽粪污的污染问题
还可以低成本发展果园经济
实现种与养的双赢
在猪厂和果园上班的七八十人基本是周边村民。方荣介绍，今年已经支付农民工工资130多万。在她的示范下，带水河流域300多户农户实施“猪—沼—果”模式，让荒山披绿，瓜果飘香，实现了稳定增收。今年9月中旬，恩施市启动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项目，建设有机肥厂，在带水河流域内推广方荣家养猪场的模式。
湖北省农业科学院畜牧兽医研究所研究员 乔木
流域综合治理，不是无意义地堆盆景，只有这种低成本、可借鉴的模式，才能真正实现大规模复制。种养结合，养殖的污染少了，山上的果树绿了，农民两头都能挣钱，青山绿水也保得住，这才是我们追寻的乡村和美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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